Ekirs

爬墙快如狗,慎关

11:11

*路人x凤凰丑


*是片子最后开救护车撞了🚓的那位路人(。)三刷后八成确定他和片子中段坐在出租车里一闪而过与亚瑟对视的那个是同一人,这种缘分与执念的感觉…!




*关于标题:全片三次出现钟表的场景中,表所显示的时间都是11:11。






1


赶上了吗?


安全带把胸口勒得生疼。男人的视线穿过面具的两个圆孔和救护车不怎么干净的挡风玻璃,在被撞得皱皱巴巴的铁架子里寻找着什么。


“是他吗?”


坐在副驾驶的人惊魂未定地问道,男人没有回话,只是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吵闹的小丑们疯狂地为他嚎叫欢呼,这火上浇油的车祸把他们刺激得都像嗑卝嗨了药,更别说被撞的是辆警卝车。但男人始终只是注视着那抹红色,他默不作声地,甚至有几分庄重地朝前走去。


小丑们很快意识到了什么,纷纷朝两辆车围过来——一个狼狈而鲜艳的身躯静静地躺在后座,殷红的血从凌乱绿发间汩汩流下。男人第一个把双手伸进车里,架住他的双臂往外抬;其他人这才回过神似的,于是又多出两三双手去托那纤细的脚踝、膝弯和单薄后腰。他太瘦了,男人心想,手托在那大腿根部,皮肉摸着竟只有松松软软的一层,仿佛稍微用力收紧手指就能攥到骨头。


他们抱着他,又小又轻,每个人都感觉不到什么重量。那癫狂暴怒的灵魂竟是肆虐在如此脆弱的身躯里吗?他们让他躺在车前盖上,越来越多惨白的脸跃动着涌聚而来团团围住;就算是没看电视的小丑们此刻也明白,面前的就是他们寻找已久的英雄,哥谭真正的救世主。


男人站在躁动人群的最前面,静静地望着那几乎看不出任何生命迹象的人。


死了吗?……那也是好的,死在因他而沸腾的哥谭街头,死在为他而疯狂的人群之中,生命在最灿烂的光芒里戛然而止,而不是被关去什么地方,像从不曾存在过一样消亡。


“…咳……”


吧嗒,一口鲜血落在金属车盖上。人群立刻爆发出阵阵欢呼,“Joker”,被这样高呼着的人眼神迷离地微微挪动着身子,慢慢坐了起来。


男人仰望着他,在这不足一米的距离里;他望着他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站起,迷茫却平静;他不顾一直流进颈窝的血,感觉不到疼痛似地翩翩起舞,摇摇欲坠;他沾着嘴里的血,痴狂地勾勒出一个无声的微笑,那双没在看着任何人的眼睛泪光流转。像久困地狱的天使终于恶堕,绝望而快乐,又像初降人世的撒旦之子,至邪却懵懂。


男人攥紧了双拳,浑身几乎要颤抖起来。火光辉映下的人满脸泪痕,眼里和嘴角却充满了自由与解脱的光采——那的确是近乎神性的美。




2


远处传来的警笛声破坏了这场狂欢。小丑们骚动着咒骂起来,不知谁先喊了一句什么,人们突然向还站在车上的亚瑟扑过去,无数双手爬上了他伤痕累累的身体,只消一瞬那鲜艳的身影便被人潮吞噬。


好疼。


亚瑟大张着嘴,痛呼被一口血沫堵在气管里。他被他狂热的信徒们乱七八糟地“保护”着,浑身上下被不停地拽扯攥握;红西装外套早已经不见了,喉咙也被一条胳膊死死扼住向后揽去,他无力地试图挣扎,但双脚甚至都踏不到地面。层层交叠的警笛声如雷贯耳,亚瑟听见自己的名字从大喇叭里飞出来,一遍又一遍,枪声和棍棒击打肉体的闷响又接踵而至。混乱中那条勾着他脖子的胳膊终于消失,他剧烈地咳嗽,气还没喘匀就不可自抑地大笑起来。


他觉得自己或许是疯得彻底了。遍布周身的似乎已不是最初的拉扯拖拽,而是逐渐变成了抚摸。狂热的、痴迷的,粗暴或温柔地插卝进他的头发、抚过他的脸颊、伸进衬衣里描摹他凸起的肋骨。白晃晃的面具看得他眼花缭乱,他像是要榨干每一颗肺泡那样地笑着,这一次却并无恐惧与窘迫。


我就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存在”这一感觉从未如此真实。


腰上一紧,所有贪婪的触摸突然消失了。亚瑟花了点时间才明白自己被打横抱了起来,有个壮实的男人像是要将他带去哪里。他转过头,目光在男人奔跑的颠簸中努力对焦,那些警察被狂暴的小丑们阻挡着,远远地朝他怒吼。


“哈哈哈……!”


他开心极了。然而下一秒,暴露在外的小腿传来了前所未有的剧痛——笑声的尾音变调成了惨叫,然而他那坏掉的脑子强迫他保持欢笑,于是他只笑得更厉害,双手死死抓着男人的衣襟。他被塞到了一辆车里,男人并不温柔地把他往后备箱一扔,系固定带系得像打包行李。“呜……!”亚瑟此时终于憋出一声闷哼,正要关门的男人停住了动作,面具之后的那双眼睛打量起仍在咯咯笑着的亚瑟。


男人脱下夹克又脱下衬衣,搬起亚瑟血流如注的左腿飞快地缠紧系结。


“你要……哈哈哈哈哈…!咳…你要做…嗯…哈哈哈哈哈哈哈,去哪里……”亚瑟努力在发笑中穿插问题,可男人只用沉闷的关门声回应。


漆黑一片。




3


男人名叫弗兰克。


“小丑杀人狂”,第一眼看到这头条时他甚至在心里发笑。然而最后他把这份报纸读了至少五遍,又看过了地铁小丑事件的每一个访谈节目,托马斯韦恩神色凝重地说,他替那三个年轻人的家属感到悲痛。


弗兰克盯着韦恩的脸,太阳穴的青筋隐隐浮动。


不知是谁第一个戴着小丑面具走上街头。总之,当弗兰克看到几个人戴着那难说是滑稽还是诡异的面具走在街上时,他感到一种没来由的鼓舞。他参加了游行,参加了哥谭各地的小丑集会,他算是他们中冷静理智的那类人,只是戴着面具站在摩肩擦踵的人群里,沉默地望着四周。


真正的小丑会混在他们之间吗?


每天都有新鲜的暴力事件发生。人们在躁动不安的哥谭街头飞快流窜,乍看之下与以往也别无两样。弗兰克的工作是救护车驾驶员,近日送往医院的伤者中多了几个被袭击的体面人。


还有……一个中风的老妇。


陪着她上车的瘦削男人失魂落魄,垂着头浑身僵硬地坐在车里。急救人员问东问西,他盯着脚下点头摇头,像个哑巴。


而弗兰克从后视镜里观察了他一路。


是他,不会有错。




弗兰克打开后备箱。断断续续的笑声和呻卝吟在他发动车子不久后便停住了,Joker闭着眼睛躺在里面,满脸的水光搞花了油彩,不知是泪还是汗。他把他扛在肩上,锁车进楼。


Joker的双腿耷拉着,滴滴答答留下一路血珠。弗兰克掏出钥匙开门,刚捅进锁眼就听见门后一把尖利的女声:“弗兰克—?”


他没回话。女人的声音在里屋继续着,由远及近:“你今天不是该值班的吗?怎么回来这么早…那是谁?!”


弗兰克把Joker轻轻放在沙发上。“把剪刀拿来。”


“那他妈的是谁,弗兰克?!”女人惊恐地尖叫着,“你把他弄进来干什么?!”


弗兰克正在解绑在Joker腿上的衬衫。“把剪刀拿来,动作快!”


“……他是那个小丑,是不是?莫瑞秀上的那个Joker!”


“我说他妈的剪刀!!”


女人浑身一抖,哭丧着脸跑回屋里去,又很快哭丧着脸跑回来,递给男人剪刀。


弗兰克脱下Joker的皮鞋,白袜子和裤腿已经被血染透又干涸,棕黑色的一片牢牢粘在那细瘦的腿上。他小心地用一侧刀片贴着皮肉滑进缝隙,慢慢把裤子剪开。


“弗兰克…你看电视了吗?这个人杀了莫瑞……他是个变态的杀人狂!”


“嘘。安静点宝贝。”


“噢弗兰克……!”


被央求着的男人把剪开的红西裤慢慢剥了下来,察看流着血的枪眼。然后他起身走向女人,后者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听我说,宝贝。”弗兰克捧起女人的脸,“回家去,这些天不要来找我。”他两手的小指在女人颈侧划拉,“不要和任何人说今晚的事,好吗?”


女人浑身发起抖来——她这才注意到弗兰克头顶的小丑面具。


弗兰克把瘦弱的男人放进浴缸里。血像绸网缓缓散开,他撩水冲洗着伤口,眼睛却望着那歪靠在缸边的脸出神。


他其实有着一副温和好看的眉眼。蓝色越过了眉毛晕花眼帘,浓密的睫羽像覆着一层白霜。


弗兰克不禁开始回想今晚的莫瑞秀。当他还在瞪着即将登场的嘉宾的录像片吃惊时,五颜六色的幕布后已经现出了那个更加五颜六色的身影。被称为“Joker”的男人垂着眼帘浓妆艳抹,叼着烟踱着潇洒随性的舞步,惨白的脸、血盆大口、绿头发、红西装……那简直是叫人混乱的存在,你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那个和录像片里的模样完全联系不起来的家伙,荒诞,狰狞,鬼魅,或是……美。


真的是一个人吗?弗兰克不可置信地望着屏幕里发出夸张笑声的小丑,救护车里那个失魂落魄的他、录像片中那个满脸笑容张开双臂的他,脸是同一张,灵魂却仿佛撕裂成三个。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确有哪里不对劲。


画了眼线的蓝眼睛在舞台灯下显得神采奕奕,他戏谑地调笑睥睨,右腿却时不时抽搐般地抖动;过分戏剧化的表情和语调也透着一股子神经质。


弗兰克的猜想很快得到了验证。


从面色平静地坦白罪行到发怒癫狂一枪崩飞莫瑞的脑花,急转直下的短短十分钟。风趣幽默的莫瑞秀变成了静止画面,莫瑞仰着他血流如注的头躺在椅子上,背景音乐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而脸上染血的小丑狂掂着双腿好端端地坐在那儿,活像所有小孩最可怕的噩梦。


弗兰克着了迷似地走到电视跟前蹲下来,试图从粗糙的像素块中分辨小丑的神情。


他在笑。嘲讽,愉悦,如释重负。


于是弗兰克也笑了。


那一刻,是晚上11:11。




4


镊子尖戳进肉里的时候,昏迷不醒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手里托着的脚踝突然抽动了一下,弗兰克心头一惊,比起向上看选择了用力抓紧,镊子也更加深入。


“呜啊…!啊啊啊啊———”


躺在床上的人果然剧烈挣扎起来。Joker的双臂被牢牢捆在床头栏杆上,没有受伤的腿被男人用身体压制。弗兰克只是个救护车驾驶员而不是医生,又小又破的住处不可能备着注射器或是麻醉剂这类东西。他努力压制着拼命扭动身体的男人,腾出一只手来把准备好的毛巾扔到他脸边。


“我会尽快的。你可以咬住这个。”


但面孔扭曲成一团的Joker仍痛苦地大叫着。


这栋破旧的公寓楼隔音很差。弗兰克只得暂时松开他的腿,倾身过去抓起毛巾想要塞到他嘴里。然而就在他刚捅进去一个角的时候,一连串大笑突然从那张嘴里爆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不…哈哈哈…!不要……”


弗兰克愣住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男人满脸泪水。“求你哈哈哈哈哈……求你…我不会笑了,我再也哈哈哈哈哈!!我再也不会…笑…了…咳啊……不要打我了,爸爸……”


弗兰克突然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愤怒。Joker脸上的油彩已经都被他洗干净,眉头恐惧至极地皱着,雾蒙蒙的蓝眼睛混乱地转来转去,嘴上却咧着病态的笑容,断断续续地哀求。


原来他并不想笑啊。


弗兰克捧住他汗涔涔的脸。“醒醒。我不是你父亲……”他想叫他的名字,却无奈地发现自己还并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你是谁?”


湿漉漉的睫毛忽闪几下,四处乱瞟的视线终于定在前方。“…亚…瑟…”


“亚瑟…没事的,他不在这里,你很安全……忍耐一会儿,不会很长。”


亚瑟的眼神告诉弗兰克,他恢复了神志。弗兰克试探着将毛巾轻轻塞进他嘴里,这一次亚瑟立即狠狠地咬了下去。


劣质铁架床微微颤动着,嘎啦嘎啦的噪音被沉闷的、带着浓重哭腔的呻卝吟掩盖。这副瘦弱的躯体似乎被剧痛赋予了些力气,难以自控地蜷缩又辗转,被握住的脚腕一秒不能停歇地抽搐转动。弗兰克终于将子弹取了出来,他赶忙用浸了酒精的卫生棉去擦拭弹口,撕心裂肺的哭叫声一瞬间充斥耳畔。


“嘘……”弗兰克嘴上安抚着,手上却雷厉风行。他的工作使他对惨叫和伤口习以为常,应有的同理心早被磨去了大半。他用纱布一圈圈缠住伤口系紧,这才终于直起腰来舒了口气。


亚瑟艰难地呼吸着。弗兰克走去床头坐下,将他挣扎中粘了满脸的绿发拨开,扯掉他咬在嘴里的毛巾。薄薄的下唇打着颤,一句细微的话语随着呼吸泄出来:“解开。”


弗兰克犹豫半晌,最终还是俯身去给他禁锢在床头的双臂解绑。一股浓郁得不自然的香气从血腥味中显现出来,那味道他从女友身上闻到过——是劣质染发剂的化学香味。身下人的两条胳膊终于重获自由,弗兰克看着他活动手腕,下一秒视野里却突然一黑。


他被亚瑟一拳砸在面门,霎时间头晕目眩重心不稳,从床边摔倒在地上。


亚瑟喘着粗气半坐起来,并不去看躺在地上的男人,而是打量起这个和他住了几十年的住处一样穷酸的房间。窗外有一串警卝车呼啸而过,红蓝交错的光闪烁着;他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笑容逐渐浮现的嘴角边,泪水也还未退场。“…你有烟吧。”


听起来更像一个要求而不是疑问。




tbc




啥时候能续出来就说不准了,会咕咕咕也说不定(。)而且也在纠结要不要搞,虽然不搞的话变成柏拉图抹布文学还有什么意思哦

评论(11)

热度(612)

  1. 共3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